看尽父母轨迹后，我释怀了

成了压垮他们最后一点情分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这个家，终究因为我的无能，彻底散了。

碗里的饭粒变得模糊不清。我猛地低下头，胡乱扒了几口，含糊地说：“我……我吃饱了。

回房看书了。”几乎是逃也似的，我冲进了自己的房间，反手关上门，

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上。黑暗中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，直到尝到一丝腥咸。看书？

看什么书？还有什么意义？我存在的价值，大概只剩下成为父母沉重负担的砝码，

一个加速他们分离的催化剂。那些堆积如山的试卷，那些熬红的双眼，

那些日复一日悬在头顶的“高考”利剑……这一切的一切，连同这个即将破碎的家，

都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，重得让我喘不过气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窗外彻底沉入墨色。

我拉开房门，客厅一片漆黑，父母卧室的门紧闭着，里面没有一丝光亮，也没有一丝声响。

他们睡了？还是在那扇门后，正无声地划清最后的界限？我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影子，

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。深夜的街道空旷寂寥，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圈。我走回学校，

沿着冰冷的消防楼梯一级一级向上攀爬，脚步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，空洞得吓人。

顶楼的风更大，呼啸着掠过耳畔，吹得衣袂猎猎作响。那矮矮的围墙就在眼前。我爬了上去，

冰冷的混凝土硌着脚心。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开去，遥远而璀璨，像一片不属于我的星河。

风猛烈地灌进我的口鼻，带着初春夜晚特有的、深入骨髓的寒意。那寒意似乎能穿透皮肉，

冻结血液，却奇异地让脑海中沸腾的喧嚣平息下来，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。倒数第一，

破碎的家，无望的未来……这些词语在呼啸的风中旋转、消散。好轻松。身体向前倾去，

一种失重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我。坠落。风声在耳边骤然放大，

变成一种尖锐的、撕裂一切的嘶鸣。失重感猛烈地拖拽着五脏六腑，

仿佛要将它们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来。极致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，

勒得它几乎要炸开。我本能地蜷缩，徒劳地想要抓...